甚至就连我的未婚夫——怀安侯小世子裴砚礼。
也由最开始嘲讽她「东施效颦」,警告她「不准学长公主」。
变成如今的:「你就是你,不是任何人的替身。」
「放心,有我在,不会让旁人欺负你。」
托四妹妹的福。
她转述的这些场景很有画面感,让我如同亲眼所见,从未离京。
但是……
「她像我?」
我挑眉。
看向因我出声而紧张无措,拉了拉裴砚礼衣袖的女子。
我实在没忍住,轻「啧」一声:「哪里像?你们有眼疾?」
今日,我穿了一身红色。
孟晚棠也一身红。
我头上簪着金翠坊最新款式的簪子。
她同样也是。
的确,她是个美人。
可即便她穿着同我款式相近的衣裙、梳着与我相似的发髻。
我也没从她的眉眼中,瞧出与我半分相似。
因我的话,场上很安静。
人们循声望来,表情都很一言难尽。
孟晚棠率先回神。
她脸上血色渐褪,忽然「扑通」一声跪下。
「殿下倾国倾城,臣女只是蒲柳之姿,怎敢与殿下相提并论?」
她这一跪。
众人面面相觑,眸中都写上了不满。
太子也不悦地皱眉。
「皇姐,身体发肤受之父母,孟姐姐的相貌从出生就定下了,和你像不像也不是她说了算的,你不能因为喜欢事事独一无二就迁怒于她吧?」
迁怒?
我有些想笑。
「蠢弟弟,你难道没听出来,我骂的是你?」
我点的是太子。
视线却一一扫过场上所有面露不悦的人。
「三年不见,长公主脾性怎么还是如此阴晴不定?」
「从前只觉得孟姑娘与长公主像,可如今一瞧,病恹恹的长公主如何能与孟姑娘比?」
「要我说,长公主只有那张脸能看……」
「怎么?以为离席,在背后小声非议我,我就听不见了?」
我脾气不好,京中人人皆知。
父皇曾劝我,女子应温婉。
可我却觉得,与其自己消耗自己,不如让别人受气。
因此从不让自己受半分委屈。
看着被我戳破表面和气,个个噤若寒蝉的公子贵女们。
我实在没了兴致。